【行进中国边走边看】又见敦煌

这次来，又是不一样的敦煌。如果你有时间，就来感受一下这个厚重小城的古韵新貌。

鸣沙山驼队

走阳关大道，看繁华小城

在敦煌，一步一诗。沿阳关大道到敦煌夜市，汹涌人潮中偶一抬头，一小巷的树梢挂满题诗明灯：“春风不度玉门关”“黄沙万顷如金糁”“西出阳关无故人”……每一句都是一首歌。大街上的地砖中，隔不远就有一块石雕，或诗画合璧，或复制古砖画讲当地传说，每一块都是一个故事。

“敦，大也；煌，盛也”，谓之敦煌。

三座巍峨奇峰立于小城东南，是“三危山”。其名源自《山海经》，几千年不变，故小城古称“三危”。

莫高窟九层楼

身处塔克拉玛干沙漠东缘，被沙漠戈壁包围，小城又名沙州。

——有哪个地方能这样把至古、至雅又这么接地气的三个名字融为一处？

香气弥漫中，各色美食令人目不暇接：罗布泊烤鱼、新疆抓饭、大漠胡羊、胡杨焖饼、驴肉黄面、甜胚子……河西走廊的特色美食和西域风味混杂在一起，彰显着小城独特的丝绸之路关隘地位。它曾是国际化都市，也曾沦为边塞甚至弃地。

阳关烽燧

阳关、玉门关是敦煌的古地标，也是历史见证。上次来敦煌，烈日下阳关、玉门关、汉长城和烽燧遗址一处处看过时，古人的吟咏一路相随：“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敦煌壮士抱戈泣，四面胡笳声转急”“汉使牧羊旌节，阏氐上马琵琶”……将士出关的悲壮、苏武牧羊和昭君出塞的印迹、诗人的激昂，在这个绿洲小城浓缩。

敦煌夜市

千百年来诗歌中的咏叹，如今化为看不见的力量，推动着小城的改变：上次来时的沙州夜市如今扩大了数倍，人头攒动；以前大妈们用大罐子装着散装杏皮水，如今每一家店铺都用上了精美的包装；城里的民居中多了无数客栈、饭店和店铺……古遗址成就了当地人脚下的阳关大道，造就了几千年来人们向往的锦绣家园。

上鸣沙山，选一首歌唱给自己听

白天的鸣沙山是喧嚣的：观光直升机在轰鸣，一队队的骆驼蜿蜒成长龙，一眼望不到头，目之所及，人山人海。西域公主、天竺少女、大漠飞天、中原佳丽，处处有美女乱入镜；妆造如从壁画中走出的肌肉男和穿胡旋舞古装的圆肚皮大叔更吸人眼球。鸣沙山和月牙泉都成了陪衬。

沙山难上，走一步滑下半步，爬到一半就气喘吁吁，老老实实去登木梯。暑热退去，避开人群躺进沙里，被太阳的余温包围，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一扭头，大如轮的落日就悬在对面的山头。只有身在其中，才知道王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有多写实。霞光里，鸣沙山上漂亮的弧线投影在月牙泉中，满山满地的人都是沙漠的点缀。

夜幕四合，山下的灯光勾勒出月牙泉和月泉阁的轮廓。舞台在升级改造，没有等到期待中的灯光秀和焰火，但随着万人星空演唱会的开始，偌大的鸣沙山上荧光闪闪，合唱声、互答声一浪高过一浪。歌声里，有情侣依偎浅唱，有人放声高歌，也有人埋头默默流泪。浩瀚的鸣沙山容得下每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夏夜里，淹没在鸣沙山上，淹没在人潮中，跟着熟悉的旋律唱首歌给自己听。

莫高窟，墙壁上的博物馆

有人称这里是“东方卢浮宫”，有人说这里是沙漠美术馆。在莫高窟看洞窟像在拆盲盒，能进哪个洞窟全凭缘分。

经过戈壁滩，迎面沙山上像蜂巢一样嵌着700多个洞窟。从魏晋时期到元朝的1000多年间，一代又一代僧人、画工、工匠、信众沿着丝绸之路来这里凿窟塑像作画，密密麻麻、层层叠叠，造就了举世闻名的莫高窟艺术。

跟着大部队走近洞窟，按人头组队，随机有导游过来领路。这次可以看8个洞窟，运气还算不错，有几幅壁画在经典之列：《五台山图》不但可以看唐代山水画技法，还可以了解唐代五台山的影响范围、唐早期建筑风格；盛唐时期的《青绿山水图》比《千里江山图》早了几百年，“近大远小”的透视法已很纯熟；五代晚期曹元忠家族的功德窟里，于阗公主头戴凤冠步摇，面贴花钿，头、项和胸前都有美玉装饰；来到藏经洞，听到那么多珍贵文物流失，周围一片叹息……有人在这里看画技，有人在这里看历史，有人看建筑器物营造，有人看古代妆造……“墙壁上的博物馆”之美誉莫高窟名至实归。如果还不尽兴，距此不远的榆林窟也可一看，张大千在那里临摹的《水月观音》拍出过1.012亿元；比吴承恩写《西游记》早300多年的《唐僧取经图》也会给人足够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