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海虹桥到乌鲁木齐地窝堡机场,单程基本在5个小时。我虽然乘坐过长途火车,但还从没有乘过这么长时间的飞机,老同事告诉我,需要备一本书,以作闲暇阅读,以便在飞行时不那么无聊。恰巧遇到了叶永烈,原来他也在飞机上,是去参加一本新作的新书发布会。是在上厕所时遇见的,简单打了个招呼,等待的时候又听他神侃了一会儿新疆见闻,他的语气中已经云淡风轻了,但在我却津津有味。继续回到座位上,翻起几页书,然后闭目养神,悬揣这下飞机后的异域风情,该是一番怎样的景象呢?
乌鲁木齐地窝堡机场
骑毛驴的阿凡提?那是从前的故事,今天的新疆应该不会了。我从80年代开始看春晚,经常看到新疆歌手克里木的歌舞,一直以为,快乐的新疆人载歌载舞、每天赶着马车,走到哪里就唱到哪里,言笑晏晏,歌舞升平。记得春晚还有一首歌曾专门歌唱新疆,由军人歌唱家演唱,从歌词里可以知道,新疆的乐器叫做冬不拉,马叫做伊犁马,这里一年四季瓜果飘香,尤其是哈密瓜名闻天下。80年代我曾如饥似渴地阅读各种小说,在小说的世界里,这里天苍苍野茫茫,放眼四望,无边无垠,景色迥异,人迹罕至,是奇人异士与神仙活动之处,连绵逶迤的天山山脉,还住着仙班领袖王母娘娘和圣洁的冰川天女。
下飞机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傅查早早地来到机场迎候,招呼我们上车,行走在回城的高速公路上。原来乌鲁木齐的市容也是挺现代化的,不仅有高速公路,路的两边也满满地全是鳞次栉比的现代建筑。放眼望去,可以看到除了高楼之外,还有成排成荫的绿树,有杨树,也有柳树,在路边,在山脚,在小区,在田园。那就是著名的“左公柳”吗?相传左宗棠收复新疆后,深感气候干燥,遂命令遍栽杨柳树,“新栽杨柳三千里,引得春风度玉关”, 后人称为“左公柳”。
我从前一直以为,城市乌鲁木齐就像单位里的花坛,被砖块围成一圈,城市里花团锦簇,城市外黄沙连绵。我以为新疆的城市都是这样的,石河子市被誉为“戈壁明珠”,从直观形象上就是这个意思。还有曾经发生重大火灾的克拉玛依,我总以为它是荒漠里孤零零的存在。但现实完全不是如此。从机场到城市,我没感觉到乌鲁木齐与内地城市的不同,倒是一路上眼花缭乱的异域风情,让初来乍到的我目不暇接。
一辆车把我们拉进了一家饭店,不知道店名,也不知道是在哪条路上多少号,反正进去吃就行了。店面典型的清真式建筑,门全部是圆弧顶,内部的墙面则是被充满着新疆图案的毛毡,色彩各异的壁挂、卡包式的椅子、绚丽的舞台灯光、独特的民族花纹雕饰,显示出浓烈的游牧民族气息。
果然,浓重的腥膻味道扑面而来,昏暗的灯光下,汉族人和维吾尔族人还是一眼就看得分明。相比于汉人,维族人普遍身材稍微高大一些,头上带着一顶瓜皮小帽,脸庞棱角分明,尤其是说起话来,与内地截然不同的色彩。他们说话爱拉长音,而且说话的最后一个字常常会用一个“撒”字。
相比而言,新疆人还是显得苍老一些。当傅查的一位朋友向我们社长敬酒,谈起双方的年龄时,他不禁大吃一惊。在他看来,我们这位白白净净、看起来比他年轻得多的社长,怎么就已经五十多岁了呢?这让他惊愕之下,几乎没有站住,差点后仰坐了下去。幸亏傅查反应快,迅速从后面把他托住,但是酒杯里的酒已经几乎洒光了。
对我而言,饮酒是其次的,关键在于美食。乌鲁木齐的餐饮,融合了多民族的饮食特色,尤其是维吾尔族、汉族和哈萨克族的饮食文化,美味而可口。烤羊肉、烧羊肉、大盘鸡、馕,满足了我对新疆美食的全部想象。这还不够,因为不一会儿,民族歌舞表演又开始了。在绚丽霓虹灯的映射下,美丽的维族姑娘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如葡萄般顾盼流连,她的手臂围绕着自身上下游走,那细软有力的腰肢阴柔地扭动,尽情展现着西域之美,我发现,我的一位同事,眼睛已经看直了。当大蟒蛇在姑娘身上紧紧盘旋、吐出长信的时候,我们的这位同事,也深深地被美女蛇吸引住了,眼睛里喷射出连绵的光。
新疆迎接我们的,果然是一场味蕾和文化的双重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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