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棱县的白马石自己在移动,是真的吗?2023年国庆假期绥化小短腿自驾游伊春,返程的时候来到了绥化市绥棱县。绥棱就读于小兴安岭南部校区,与伊春是同桌,两者一山相连,草木相依。春着绿装,秋穿彩衣。白马石位于绥棱县张家湾农场,相传是天外飞来的陨石,侧面形似卧马,所以叫做白马石。陨石可能是掉地上之后摔两半了,中间有条缝儿,从2016的资料上看,缝隙还很小,现在已经可容一人轻松通过了。在这附近并没有这么大的石头,白马石在这密林深处便显得格外醒目。所以当年抗联部队西征到绥棱时,就以此为路标,陆续到达的部队都在这里会师。
我来得终究是晚了一些,五花山色已渐渐隐去。落叶纷飞,秋风萧瑟,这样的季节或许不适合旅游,却更适合怀念。白马石清晰的记得,近百年前,寂静的大森林里来了一群人,他们个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相互搀扶,艰难前行。尽管已到达生命极限,他们却始终目光如炬,脚步坚如磐石。
1931年“九一八”事变东北沦陷后,日本关东军制定“三年治安肃正计划”,调集重兵进行大“讨伐”,妄图一举消灭东北抗联。为了冲破敌人的封锁、粉碎隶正计划,北满抗联部队实施战略转移,开始千里西征。1936年9月,抗联第三军六师师长张光迪,率部队从佳木斯的汤原县出发西征到达绥棱后,将“白马石”作为抗联交通员联络点。
1938年6月,北满抗联部队为跳出日伪当局在三江地区布置的包围圈,开辟新游击区域,又展开大规模的西征,向绥棱、海伦挺进。第一批队伍从哈尔滨市依兰县出发,历时三个月到达“白马石”,途中指挥员第九军政治部主任魏长魁在战斗中英勇牺牲。
1938年8月,第二批西征部队从鹤岗市萝北县的老等山出发,分两支队伍进行。其中一支队伍历经一个多月到达“白马石”,途中指挥员第六军第二师师长张传福壮烈牺牲。另一支队伍出发时就遭遇了敌人大规模袭击,每人仅带了4穗玉米出发,于10月到达“白马石”。
1938年11月,李兆麟率领的六军教导团和十一军一师师长李景荫、政治部主任于天放率领的部队在佳木斯市富锦集结,作为第三批西征部队,于12月底到达“白马石”。
部队会师后,有的继续前进,有的则留在绥棱开展斗争。此后,白马石便成为会议召开地点,以及主要的交通联络点。
抗联西征历时六个月,前有封锁,后有追敌,一路战斗一路行军。沿途山高林密、杂草丛生、人烟稀少,环境异常艰苦。由李兆麟带领的第三批部队西征时正值冬季,气温突破零下40摄氏度,大雪封山,寸步难行。他们在与敌人激战过后进入原始森林时,一粒粮食都没有了。一开始杀战马吃,马肉吃完了,就啃树皮,煮脚上的靰鞡鞋。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冻死,有很多人走着走着就倒在了雪地里,再也没爬起来……
一天,第二批到达的六军三师代师长王明贵,在绥棱与海伦交界的八道林子驻地,接到了后方密营送来的一封信。写信的是李兆麟,信上说,我已经率第三批西征部队到达绥棱县的白皮营。要火速送粮,以解燃眉之急。王明贵看到,信上的每个字旁边都圈了一个圈,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圈里面还画了一个圈。这个意思就是,情况万分紧急!王明贵一刻也不敢耽误,组织三十多匹马拖着粮食,连夜出发。踩着齐膝深的大雪,走了七十多里山路,第二天早晨终于找到李兆麟所在的白皮营。
此时的白皮营里,仅有部分战士穿着被树枝挂得破烂不堪的棉衣,棉絮裸露着;没穿棉衣的战士裹着被子;没帽子只能头缠几层粗布御寒。他们太过于疲劳和饥饿,脸是青的,两眼无光,围着篝火一动不动。 “给你们送粮食来了,我们是三师的,你们辛苦了!” 当战士们听到远方隐隐的喊声,纷纷抬起头,挣扎着起身,互相搀扶着迎上来,和送粮的战士抱在了一起。在这里,王明贵看到很多受伤的战士,因为寒冷,冻掉了鼻子、耳朵、手脚,没有药物,只能用灰色的旧绷带缠着伤口,用破布片子包着手脚。因为感染发炎,很多人已经奄奄一息。还有几个女战士,也是头发乱糟糟的,看到兄弟部队来送粮,忍不住大哭起来。而李兆麟、李景荫、于天放等人,他们也已二十多天没吃粮食,都干瘦干瘦的,两只眼睛深深地陷进了眼眶里。
抗联西征是东北抗联历史上最为悲壮的一幕。抗联十一个军战斗到最后,原本3万多人只剩700多。有七位军长壮烈牺牲,而师长、旅长、团长等军官牺牲的人数,多到至今不能精确统计。为了抗击侵略,救亡图存,抗联将士以超越人类极限的忍耐力克服了举世罕见的困难,他们孤军奋战、竭尽赤诚,视死如归、宁死不屈的精神值得我们永远铭记和发扬传承。
精诚所致,金石为开。绥棱这座小城里,遍布全境的革命遗迹记录着前世之师的烽火征程,见证着他们的艰苦卓绝。也许是革命先烈为国为民的赤诚忠勇感动天地,也许是他们对后世太平安宁的殷红期盼得以实现,如今的白马石敞开了一条路,一条可以顺畅通过的路,昭示着后世再无艰难险阻,未来尽是无限坦途。
还没有评论,来说两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