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同行的人听说我第一次到合肥出差,大家都感到有点惊讶。
三十多年的职业生涯中,真的是第一次到我的家乡省会城市出差。假如我要再跟人说,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来合肥,估计会有更加多的人惊掉下巴,那可是我的省会啊,从十八岁离开家乡,现在已经三十多年了,我怎么没有去过合肥呢?
因为以前我根本不用去合肥,后来好像也没有去合肥的必要。机缘如此,真的不值得大惊小怪。
我的家乡在长江边上,以前的交通工具主要是船,江对面是江西,小时候,出省非常方便,坐个过江的渡船,一上午就可以在外省转一圈回来。早先渡船是大队里的,小孩子来回没人收钱,后来渡船承包了,即便是小孩子,也得点人头。不过后来去江那边的机会也少了。
一江之隔的两省人,其实都是同根同源的亲戚,我们说着一样的方言,到同一个地方做清明冬至,一江两隔的可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或姐妹。当时能去的最大城市是安庆,老辈人叫安庆为“省里”,意思是省城,可能是他们改不过来安庆曾作为省城的历史。
到安庆走下水,小轮三个多小时就到了。回来是船上水逆行,时间要多一个小时。真正的省城那是天边一样的存在,真的在安庆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便坐更远的船,上水到武汉,下水到南京。它们距家乡的距离差不多,都要一天的航程。那也是两座省会城市,可惜我们不属于那两个省。
其实,合肥也是去过的,准确地说,那是路过。那些年从北京自驾回家乡,合肥是必经之路,不过,行走在绕城高速上,确实看不出个所以然。
去年,国家出台了城市排名,合肥一下子跃升为准一线城市,这让我及很多人感到吃惊,据说这几年,合肥的政策非常好,在省会城市里发展的有声有色。由是,我开始搜索记忆里关于合肥的影子。
第一个记忆是小时候哥哥跟我说的,他说了李鸿章跟江苏常熟的一个官员相互讥讽的故事。那个江苏官员先诬告李鸿章,他出了一个上联“宰相合肥天下瘦”,李鸿章是合肥人,官至一品。这个上联的意思是说,李鸿章中饱私囊,贪污受贿。李鸿章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回敬了一句下联是“司农常熟天下荒。”这个下联份量更加重,上下联绝对工整,这位司农大人听了李鸿章的回话,估计回家睡不着觉了。
不过那时候,我们没听过李鸿章府的景点,也许这个景点在非常时期被毁坏了。合肥有两个景点的名字让我们耳熟能详,一个是逍遥津公园,还有一个是包公祠。包公祠边有一条包河,据说包河里的莲藕切断后是没有丝的。包河里产的鲫鱼都是黑背的。由此寓意包公“铁面无私”。
可惜我一直没有去过,也不知道究竟,不过,传说一旦进入了记忆里,就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高铁在合肥南站下车,打车去出差地不过十公里,我还是选择坐公交前往。南站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合肥市的开发区,到处都是新建的高楼大厦,公路笔直,双向八车道以上,可能因为我是周末到的,宽阔的街面上车辆不多,路边行人也很少。
公交车除了红绿灯一路畅行,十公里的路程,也就三十分钟的车程。宾馆是一幢几十层高的大楼,记得先前在深圳住过这么高的房子,没想到,合肥的空间开发也是这样突出,透过客房的窗户,外面的楼群密密麻麻,据说这里离巢湖很近,安徽省的机关和重要机构都已经迁址过来,所以,这里会是未来省城的核心区域。
日子赶在盛夏最热的日子,出门感觉自己裹在热球里。天黑下来后,宾馆门口的广场上不时地出现溜孩子的家长,他们借着夜色,在水边玩耍,宾馆对面大大小小的馆子,忙着不一样的生意。城市忙而不乱,人们生活的特别有节律和规律。
因为工作太忙,白天几乎不得闲暇。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天气太热,一点出门的心思都没有。眺望远方的高架桥和公路,车辆川流不息,尤其是物流大货车是道路上的主角,由此可知,这个城市的经济发展速度是可喜的。天穹上也许是蓝天白云,可惜,这一切都被漂浮在空气中的霾所遮蔽,也许这就是经济快速发展带来的“副产品”。
街面上的人,一看就是我们本土的乡亲,本分老实,行为举止中透着厚道,即便骄阳如火,在室外工作的人还是那么的勤奋和敬业,即便那些饭馆的厨师和餐厅服务员,都是亲切和朴素的。
以前没听说过合肥有美食,可它毕竟是省会城市,将全省南北方、江边山里的饭菜往一起汇聚,就是一桌子美食。馆子里的菜以小炒为主,小炒大多是什锦的方式出现,即一道菜里,配合主菜的至少有三种以上的配菜,这样出品的菜肴在颜色搭配上明显就占了上风。这样的小馆子其实非常适合三五好友推杯换盏,最后酒足饭饱回家,那是人间享受。
也许是因为天气热,或者是因为任务紧,在告别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这些天哪里都没有去,心头飘过一丝失落之感,毕竟这是我的家乡省会城市。好在,这座城市给我没有一丝陌生感,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适应,这是其他任何一座城市都没有的感受。
好在这是自己的家乡,留点念想,以便日后再来。
这地块已经成了合肥金融街。
徽州大道两旁的高楼,感觉地球已经不堪重负。
忘记这是什么小炒了。
我还是喜欢吃新鲜的斑鳜鱼。
这份小炒看着也有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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