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把路径吻得发烫时,我们正走进鼋头渚最美的核心景区里。
蝉在树上歌唱,“知了知了”,像是说出我们彼此的心语。
游客众多,我们眼里似乎只有对方。
你举着手机,镜头里的我总在笑——鬓角碎发缀着汗珠,像沾了晨露的星子,裙摆拂过草叶的嫩芽,惊起细碎的痒。
而我镜头里的你,总以挺拔的姿态别着手,阳光漫过你扬起的下颌,将汗珠镀成流动的碎钻,在皮肤上映出银河的微芒。
我们从不说“好看”,只说“这张把你拍得,像偷喝了三春的蜜”,只说“你看我眼里的光,比揉碎的湖面还晃”。那些旁人读不懂的絮语,是蝉鸣漏下的间隙里,我们悄悄种进风里的糖。
石阶蜿蜒着攀向山顶,后背的衣衫早与肌肤相贴,洇出深浅不一的晕,像幅洇了水的墨画。头发黏在颈窝,带着潮湿的亲昵,倒添了几分趣致。风掠过时,裹着湖水的腥甜扑过来,我们便张开手臂去迎,像两只初展翅的雀,翅尖还坠着汗珠的重量,却快乐得要顺着风势,轻轻浮起来。
暮色蘸着湖蓝漫上来时,我们坐在临湖的小馆,三四碟小菜,腾着热气,两瓶青岛“嘭”地启开,白汽裹着麦香涌出来,像揉碎了一捧月光。
玻璃杯相碰,脆响落进彼此的眸光里。第一口饮下,凉意从喉咙炸开,顺着血管漫向四肢,把白日的热都浇成了痛快的嘶嘶声,像春溪漫过青石。
你说“今日的云,像被风揉碎的棉花糖,飘着飘着就化了”,我说“方才那口酒,比冰镇的西瓜更懂消暑,凉丝丝甜进心里”。窗外的灯影落在杯沿,我们的话被晚风卷着,混着啤酒的泡沫,轻轻落在湖面上,漾开一圈圈浅淡的晕,像未写完的信。
原来快乐是这般模样:是汗湿衣衫里藏着的风,是镜头里藏不住的笑,是碰杯时,两颗心一同扬起的弧度,轻得能托住一整个夏天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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