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站在宝应湖湿地公园大门前,距离第一次已经过了二十几年。那一次几家人组团到湿地公园游玩,公园的规模远不是今天的大小。
那一次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是知道了杨树会开花吐絮。在此之前,一直以为飘荡在空中的絮,属于柳树。当然心中有过疑问,烟花三月早已经结束,为什么还有更大的絮儿在飘?那次游玩的时间在八一后,大概是八月二号。
到了目的地,几家人以家为单位入住。室外的燥热很难让人愿意走出来溜达,只有我带着女儿走出房间。我们随意走走。走到桃园区,桃子摘光了。走到西瓜区,大西瓜诱人之极。回去告诉大家,每家去摘了个大瓜回来。孩子们没见过那么大的西瓜,乐呵得比吃瓜开心。
走到了树荫里,是杨树林。地面厚厚的白絮引起我的注意。弯腰捻起一点细看,有的絮上沾了壳,像棉桃裂开的笑。疑惑地四面看看,没有柳树。却发现空中有絮在飘。找!杨树再高,也有相对低矮的枝条。我终于看到了一粒种子凋落时在空中的盛开!
在我寻找杨树花开的时候,几家的男人们拿着带来的渔具,开始钓鱼了。他们没有姜太公的淡定,目标就是搞点正宗野生鱼,给老婆孩子们品尝。功夫不负有心人,晚上的餐桌上,多了活色生香的刚刚离水的野生鳊鱼。那个鲜美啊。
这次,因了半个老乡的邀请,到宝应湖湿地公园游玩。湿地是地球之肾,承担着存储和提供水资源的重任。宝应湖湿地公园,最大的看点是什么?水杉树!
从主入口进入,行走在水杉树斑驳的光影里。三十七度的高温,瞬间降了下来。还记得那年深秋在崇明岛第一次看到大规模红了的水杉树的震撼。没想到这里这个季节的水杉树,给了远超震撼的更震撼。
高大挺拔的水杉树,横看成行纵看陈列,像训练有素的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列,对游人行注目礼一样。近处的浓绿与远处的林荫,构成“远近高低各不同”的诗意。间或出现的“滑草”、“漂流”、“小火车”等标志,让思绪从神仙境界回到人间红尘。
可能天气太热,游玩的人并不多。这些娱乐设施基本没有开放。对“滑草”与“漂流”兴趣不大,独独对“小火车”产生了好奇。想象着火车开进水杉林中间的体验,是《绿野仙踪》还是梦幻之乡?
为了弥补没有小火车的缺陷,在一座小时候常走的圆木拱桥那里,我拐进了林的深处。密密的林,不但挡住了火辣辣的太阳,还阻挡了热气的侵袭。十度不止的温差,立马感觉惬意了许多。踏着小火车的轨道,一步一个脚印般的踏实。
大氧吧,名不虚传。这些四十多年树龄的水杉树,早已经成材。而我,从参加工作距今,五十年不到,已经成了退休老太太,每日价混吃等死。都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此言大谬!用一百年时间来树人,有多少人活到耄耋?
忽然,一只“金铃子”褪下的壳,被发现了。粗壮的大树中央,小小的动物外壳,呈现着生命的魅力。我知道蝉的蛰伏,三年到十七年不等。当它们从地底破土而出的时候,等候的不是生活的天长地久,而是很快到来的死亡。蝉蜕,便是它们从新生到死亡的见证!“金铃子”的生命轨迹,与蝉儿有区别吗?
我轻轻取下“金铃子”的壳,小心地别在外衣左侧口袋边。是童心泛滥还是老顽童心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刻,我拥有了一个曾经的生命!正忙着,有一个蝉蜕出现在前面的树中断。这是一个正宗的蝉壳。依样画葫芦地取下来,与先前的金铃子壳并排居于同一个位置。举头看向高处,没见着蝉的身影。
忽然看到,水杉树的身上被打上了密密的黑色补丁。防苍蝇还是防虫?不像啊。用手摸摸,没摸出道道。这是为什么呢?
回到主路,看到一个说明。原来,水杉树正在发挥着最大的作用。石斛的幼苗被放在一个个“补丁”里,享受大自然纯粹的爱。用这样的方式长出来的石斛,与野生石斛的区别,被缩小到最小。
走到“聊亭”了。不是闲聊的亭子,而是传说中蒲松龄为写“聊斋志异”,常常邀请当地有故事人收集素材的地方。估计这些人,多情多义。于是,蒲松龄的笔下妖魔鬼怪,都是有情有义的君子。
离开湿地公园了,我一步三回头地恋恋不舍。假如时间允许,我愿意用一整天时间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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