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歌
在澳涞山庄小住的那段日子,我总觉得连呼吸都被重新定义了。不同于城市里一呼一吸间隐约的尘味与干燥,这里的空气像是被漫山遍野的绿植反复过滤、浸润过,每一口都带着清润的“活气”。晨起推窗时,山雾还没散尽,风里裹着松针的淡香、竹叶的清甜,还有山间露水蒸发后的湿润,深吸一口,气流从鼻腔滑入喉咙,再沉进胸腔,没有半分滞涩,反倒像给呼吸道做了一场温柔的“SPA”,连带着整个人都跟着松快下来。
后来才知道,这份让人贪恋的舒服,全靠山庄里高浓度的负氧离子撑着。这里的山林植被密得能遮住大半阳光,高大的乔木、丛生的灌木,还有贴着地面蔓延的苔藓,层层叠叠的绿意里,藏着无数“负氧离子发生器”——树叶的光合作用会释放氧气,水汽蒸发时会电离空气,连风吹过枝叶的摩擦,都在悄悄增加空气里负氧离子的含量。走在林间步道上,脚边是踩着会软的腐叶,耳边是鸟叫虫鸣,随手折一根带着露水的枝条,指尖还没触到叶片,先被裹着负氧离子的风拂过,连指尖都觉得润润的。有时坐在山腰的石凳上发呆,什么都不用做,就只是慢慢呼吸,都能感觉到喉咙里始终是润的,没有一点发紧的感觉,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在城市里清亮些。
白天在山庄里转,不管是沿着溪流往上走,还是在山林里看药农采连翘,空气里的“鲜气”总绕着人转。溪流边的水汽更重,负氧离子浓度也更高,站在石桥上,能看到水珠从水草上滚落,落在水面溅起细微波纹,空气里的湿润感仿佛能摸得到,吸进肺里,连带着胸腔都像被洗过一样通透。到了傍晚,夕阳把天边染成暖橙色,坐在溪山云庐民宿的露台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看着山影渐渐变暗,虫鸣慢慢变密,呼吸间满是草木的清香,没有城市里汽车尾气的味道,也没有空调风的干燥,连夜里睡觉都觉得呼吸更沉、更稳,从来不会因为喉咙干而醒过来。
也难怪一回到上海,咽炎就找上了门。刚回市区的第一天,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到了第二天,喉咙就开始隐隐发紧,说话多了会疼,后来连咳嗽都停不下来。吃了咽炎片、喝了胖大海,效果都不明显,去看医生时,她一听说我刚从中国最美山庄回来,就笑着说:“是把‘好空气’的底子带回来,却没了负氧离子的‘保护’。”直到这时我才更清楚,在澳涞山庄的日子里,那些看不见的负氧离子,早成了喉咙的“隐形护盾”——它们裹住了空气中的细微粉尘,中和了干燥的气流,让呼吸道始终处在温润的环境里;可一离开那片被绿植环抱的天地,城市空气里的汽车尾气颗粒、空调房里的干燥空气,一下就没了“对手”,喉咙自然就闹起了别扭。
现在想起在澳涞山庄的日子,最怀念的还是那口随时能吸到的好空气。不是简单的“清新”,而是带着负氧离子特有的“润”与“活”——是晨起雾里的松针香,是溪流边的湿润风,是傍晚露台上的草木气。那些日子里,不用靠润喉糖,不用喝胖大海,单靠一口口满是负氧离子的呼吸,就能让喉咙始终舒服自在。这份通透与惬意,是城市里再多药片也换不来的,也难怪现在一想起澳涞山庄,最先冒出来的念头,就是想再回去,好好吸一口满是负氧离子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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