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个旅行者眼中,就有一千个普罗旺斯。
比起地理范畴,她更像一个历史文化范围——中世纪的阿维尼翁,王权与教权几度上演相爱相杀的权力游戏;阿尔勒及其周边,是梵高为代表的后印象派大师的灵感缪斯和精神家园;吕贝隆山区的薰衣草花海,在大众传媒引流下,化身法式松弛感与浪漫生活的绝佳代言地……
在岁月长河中,普罗旺斯时大时小,但是关于她的完美传说,永远不会落幕。8月,南法骄阳依旧明艳却已不再毒辣,被戏剧节推高的旺季人潮褪去,向日葵和薰衣草正在等待收割……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
oh là là, c'est parfait,诶嘛,简直完美!
普罗旺斯-阿尔卑斯-蓝色海岸大区位于法国东南一隅。在罗马帝国时,属于庞大的纳伯恩行省(Narbonensis)。这个行省北起阿尔卑斯山,南至比利牛斯山,几乎涵盖了现在整个法国南部。
古罗马人像个深情的霸道总裁,虽然建立了多个行省,却偏偏对这片广阔土地甜宠有加。平时提起纳伯恩,直接亲昵地用Provincia(省)一词专指,Provence(普罗旺斯)正是由此演化而来。在他们心中,“省”可以有很多很多,但“普罗旺斯”永远是唯一。
▌Provence(普罗旺斯)的地名由Provincia(省)一词演变而来,在古罗马人心中,省有很多,但普罗旺斯只有一个。 | ©视觉中国
历史文化名城阿维尼翁(Avignon)坐落于罗讷河畔,不少旅行者以她作为游览普罗旺斯的大本营。傍晚,我提着行李箱从市中心火车站出来,赶紧躲进古城墙根下的荫凉里。如今,城墙内外是同一个欢快的世界。明天,我将走进老城内追忆似水年华。
阿维尼翁老城形似一颗饱满的番薯,源于瑞士伯尔尼山冰川的罗讷河,从老城北侧和西侧匆匆流过。清晨,我沿着河滨路逆流而上,目的地是圣贝内泽断桥(Pont Saint-Bénézet)。
▌历史文化名城阿维尼翁位于罗讷河畔,很多旅行者以她作为游览普罗旺斯的大本营。| ©视觉中国
西罗马帝国灭亡后,西欧逐渐进入封建社会。普罗旺斯以“封地”的身份在多位侯爵、伯爵手中流转,名义上是加洛林王朝、勃艮第王国或神圣罗马帝国的附庸,但实际上长期处于独立自治状态,法兰西国王在罗讷河以南的影响力近乎为零。
这座石桥始建于12世纪,原本长度约900米,横跨罗讷河两岸,连通了普罗旺斯与法兰西王国,也把阿维尼翁推至权斗前线,使其数次遭遇兵临城下的危机。由于战争破坏和洪水侵袭,大桥在17世纪彻底废弃。
我站在岸边遥观,断桥本来22个桥拱,现在只剩下4个,典雅的米白色桥身与波光潋滟的河水相得益彰,共同见证着普罗旺斯的如烟往事。
▌圣贝内泽断桥是阿维尼翁的文化地标,洗脑神曲《在阿维尼翁桥上》在法国几乎人人都会唱。| ©视觉中国
真正让圣贝内泽断桥名声大震的,是那首流行了100多年的童谣——《在阿维尼翁桥上》,词曲简单上头,听过几遍便会情不自禁地跟唱。
“在阿维尼翁桥上,我们跳舞吧,我们跳舞吧……”哼着挥之不去的洗脑神曲,我来到教皇宫(Le Palais des Papes)大门口。眼前矗立着一座气势恢弘的哥特式宫殿,单从外部看就已足够震撼。
作为欧洲最大的中世纪宗教建筑,教皇宫里曾经居住过多位教宗。王权与教权相互弹压是中世纪权力游戏的主线——手握巨大权力和财富的教皇们此前生活在罗马城里,在法兰西国王“美男子腓力”的各种神操作下,克雷芒五世于1309年“自愿”将教廷迁至阿维尼翁。
▌教皇宫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哥特式建筑,见证了阿维尼翁中世纪权力的游戏。| ©视觉中国
目前,教皇宫内有20多处空间面向游客开放,可以近距离欣赏教宗寝殿和私人花园,以及意大利画家绘制的精美壁画。不过,如果抱着大开眼界的猎奇心态,恐怕就要失望而归了,因为1377年教廷回迁,绝大多数奇珍异宝被运回了梵蒂冈。
搬不走的荣誉庭院(La Cour d’Honneur)是整座宫殿的核心舞台——在可容纳2000多名观众的庭院里,无论你是品味一部高乃依的经典戏剧,还是围观一场路易威登的时尚大秀,情绪价值都能被瞬间拉满。
▌如今的阿维尼翁凭借着独特的地理位置和独有的艺术氛围,成为世人心选的避世独居之处,如同在教皇时代一样。| ©视觉中国
每年盛夏,著名的阿维尼翁戏剧节(Festival d'Avignon)都会如期而至,除了教皇宫的荣誉庭院,教堂内、花园里、博物馆、体育场、街头巷尾……所有想象到和想象不到的地方都有好戏轮番上演。
上世纪中叶,刚刚从二战阴影中走出的法国人,渴望重拾精神生活和文化自信,两大文娱盛事几乎同时花落普罗旺斯——与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戛纳国际电影节不同,阿维尼翁戏剧节走的是全民狂欢路线,主张艺术审美和娱乐精神融入日常生活。
当然,这一时段也就成了旺季中的旺月,城市周边的酒店、旅馆、民宿几乎家家爆满。我完美错过了戏剧节的高潮部分,所以只好去老城广场上碰碰运气。坦率地说,法国街头艺人的表演水平并不低,完全可以看作戏剧节的安可演出。
▌阿维尼翁戏剧节是普罗旺斯地区的文化盛事,自创立起便主张让戏剧融进人们的日常生活。| ©视觉中国
或许是戏剧节的原因,我在的这几天,整座城市全员戏精附体,秒变成放飞自我的欢乐海洋。喜剧之王当属我所住酒店的前台小哥。他会讲英语,但不多,词汇量仅限于办理入住和退房。除此以外的任何问题,基本上你说前门楼子,他说胯骨轴子,但有求必应,掰扯到最后都能解决。
我因为连日喝冰水,中国胃开始抗议,所以想借个烧水壶(kettle)。“没问题,亲爱的。”话音未落,他就跑进吧台里面,叮叮咚咚各种找,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kettle这个单词。10分钟过去了,他猛然抬起头,无比真诚地问我:“亲爱的,什么是kettle?”
行吧,当天的烧水壶风波以戏剧化方式收尾——戏精小哥把咖啡机里的胶囊抠出来,给我过滤了一杯带有淡淡咖啡味的热水,喝下去以后我的肚子立马不痛了。
早上9点,我的朋友童童开着他的小车,在酒店楼下与我会合。虽然名字听起来萌萌哒,但他是个浑身腱子肉的硬汉,曾经执行过联合国维和任务,对欧洲艺术也有独到见解。
法国南部的夏日天高云淡,出城后,我们猛踩油门向南飞驰,公路旁的农田一闪而过,有些作物已经收割完了。大概开了半个小时,一片金灿灿的向日葵花田在视野前方铺陈开来,我知道阿尔勒(Arles)快到了。
▌阿尔勒近郊的向日葵花田,激发了梵高无尽的创作灵感。| ©视觉中国
1888年初,郁郁不得志的荷兰画家文森特·梵高来到普罗旺斯。南法的灿烂骄阳和迷人风物激发了他的创作灵感和生活热情,短短两年多时间,梵高完成了几百幅画作,其中包括《罗讷河上的星夜》《夜间的露天咖啡座》,以及有生之年唯一卖出的《红色的葡萄园》。
在梵高的诸多名作中,我尤其喜爱《向日葵》系列——画家用色彩丰盈绚烂的花朵,向世人表达他对生命的理解,并且显示出其独特的精神世界。
我们把车子泊在路边,欢呼着冲进花田,近距离观赏那些健康硕大的金色花朵。平日里的寻常事物,一旦有了名人效应加持,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我兴奋地用手机拍摄向日葵,想不到几天以后,梵高先生会帮我一个大忙。
▌倘若用梵高所创作的“以插在花瓶中的向日葵为主题的油彩画”来定义的话,那么广泛认为一共有7幅作品,梵高通过该系列作品向世人表达了他对生命的理解,并且展示出了他个人独特的精神世界。| ©视觉中国
跳回车上,大约10分钟后,抵达阿尔勒。阿尔勒被称作“高卢人的小罗马”,是安置古罗马退伍军人的地方,老城内迄今保留大量历史遗迹。游览阿尔勒,只需以共和国广场为基点,牢记“左手梵高,右手凯撒”就好。
大气磅礴的圆形竞技场(Les Arènes d'Arles)见识过古罗马的黄沙与热血,梵高曾在这里创作过《阿尔勒竞技场上的观众》。
▌阿尔勒竞技场被认为是世界最大、保存最完好的竞技场之一。| ©视觉中国
沿着竞技场左侧的小路,我步行到了梵高文化中心(L'Espace Van Gogh)。中心的前身是一家医院,为纪念这位现代艺术奠基者,当地将其设计为“梵高空间”,主要用来存放档案、举办展览,底层还有纪念品商店和咖啡馆。
“割耳事件”发生后,梵高被送到这里接受治疗。养伤期间,他完成了《阿尔勒医院的花园》——奔放的黄色和忧郁的蓝色相互碰撞,似乎映衬着内心的不安与纠葛。
我爬上二楼回廊,俯瞰园内的花木和喷泉,与梵高所见不太一样。除了时移世易的因素,大抵还是心境不同吧——我们怀揣着松弛感旅行;他饱受精神类疾病折磨,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走出阴霾……
阿尔勒如今以梵高为荣,当时却没啥人待见他——房东觉得梵高行为怪异,不愿继续把房子租给他;一些居民甚至向市政部门施压,希望这个“危险人物”赶紧离开。
▌梵高文化中心的前身是医院,梵高在此养病期间,创作了《阿尔勒医院的花园》。
午后,我们继续追踪梵高的艺术人生,前往阿尔勒东北25公里的圣雷米小镇(Saint Rémy de Provence)。
1889年初夏,梵高搬进了附近的圣保罗修道院(Monastère Saint Paul de Mausole)。修道院现在质朴宁静,一派田园牧歌的景象,当时主要收治精神类病患。梵高在这儿的日子不算坏,工作人员都很敬重他,还单独为其开辟了一间画室。
▌圣保罗修道院当时用来收治精神病类病患,梵高住过的房间至今保持着100多年前的样子。| ©视觉中国
我进入到建筑内部,厚重的石墙将暑气完全隔绝,走廊里挂满梵高画作复制品。画家住过的房间简单到有点寒酸,窗边的画架上,还摆着一幅未完成的作品。即使身陷泥淖,依旧仰望星空。或许就是透过这扇窗子,他看到了与众不同的夜色。
100多年后,每当人们凝视那幅迷幻的《星月夜》,仍然能够感受到莫名的躁动与炫酷。离开修道院前,我采了一束野花,悄悄放在院内梵高铜像的脚边。
▌圣保罗修道院的回廊古朴幽深,梵高曾在这里徘徊寻找创作灵感。
回阿维尼翁路上,我拿出提前准备的一小瓶苦艾酒送给童童,感谢他贴心陪伴。这酒精度极高的“绿色精灵”,现在更多被用作鸡尾酒基底,当年是梵高本人的最爱。旅程即将结束,我们不可避免地聊到梵高之死。
1890年一个夏日午后,巴黎北郊的麦田里传出枪响。经过两天痛苦煎熬,梵高蜷缩在亲人怀中,永远告别了这个世界。是自杀,还是他杀?打他离世之日起,便一直存在争论。游览阿尔勒及其周边让我突然领悟,与其纠结一个人究竟怎么死的,倒不如更多关心他是怎么活的。
▌梵高雕像,梵高在创作中色彩选择大胆、夸张,既有荷兰的阴郁,也融合了法国印象派的明亮,他的作品不讲究完美的线条,而是用情感的爆发去打动人心。| ©视觉中国
梵高仅活到37岁,除了数千幅画作,几乎什么都没留下。2022年,《有柏树的果园》在佳士得纽约拍卖会上以1.172亿美元天价成交。一生天马行空、困顿潦倒的画家本人如果听说这个消息,恐怕也只能弱弱吐槽一句:贫穷限制了想象力吧。
“你觉得梵高和他的作品,打动人心的点是什么?”童童问我。“我欣赏他笨拙而又浓烈地热爱生活的样子。”思忖半晌,我回答道。“那种孤单和勇气,让人感觉很心疼。”
La Provence拼读时拖着慵懒的后鼻音,听上去就像法式优雅生活的浪漫韵脚。罗曼·罗兰曾说:“法国之所以浪漫,是因为有普罗旺斯;普罗旺斯之所以浪漫,是因为有薰衣草。”
薰衣草的花语是“等你爱我”,在欧洲民间传说与文学作品中,象征含蓄而坚定的爱情承诺。每年6月到8月,世界各地的纯爱战士奔赴普罗旺斯,只为邂逅一场美到失真的紫色梦幻。
在通透湛蓝的南法晴空下,漫山遍野的薰衣草随风摇曳,空气中弥漫令人陶醉的花香——若此刻相爱之人就在身边,那是多么幸福的事!即便是单身汪出行,能在别人身上见证岁月静好,也让我感觉很快乐。
▌普罗旺斯以薰衣草种植和骑士抒情诗发源地闻名,一直都是浪漫的代名词。| ©视觉中国
在普罗旺斯看薰衣草,主要有三处选择:瓦伦索勒高原(Plateau de Valensole)种植面积最大,是深受摄影发烧友追捧的薰衣草圣地,明信片中一望无际的花海多半出自这里,不过到7月底就已经收割得差不多了;吕贝隆山区(Luberon)因为作家彼得·梅尔的“普罗旺斯三部曲”而被世人熟知,薰衣草梯田串联起多个充满南法风情的古村落,《又见一帘幽梦》《艾米丽在巴黎》等中外玛丽苏甜剧都曾在此取景拍摄;“薰衣草之都”索村(Sault)平均海拔近千米,花期持续至8月中旬才结束,适合我这种踩着旺季尾巴跑来赏花的旅行者。
▌除了作为香料使用外,普罗旺斯人还把薰衣草做成果酱、冰淇淋、甜点和饼干等食品。| ©视觉中国
由于时间有限,索村周边长约5.5公里的“薰衣草之路”,我只能走一小段。田野里的薰衣草自带泥土的野性,随手摘下两支架在口鼻间,鼻腔瞬时充盈樟木的香气,混合着薄荷的凉感,嘴里还隐约尝到一丝甜味。
普罗旺斯薰衣草分Lavandin和Lavender两类:前者是杂交品种,气味冲,价格低,可制作一般的洗化用品;索村的属于后者,品质更高,味道也更馥郁柔和,多用来提炼精油和调配香水。
在一家薰衣草农场的摊位,我购买了精油、花草茶、手工皂和草籽香袋,摊主老奶奶相当豪气地送给我一大把干花。
▌索村的薰衣草品质极高,旅行者可以在农场里淘到物美价廉的薰衣草制品。
告别了热情的老奶奶,我向吕贝隆方向进发。法国人很喜欢评比“最美小镇”,悬崖上的戈尔德(Gordes)藉此出圈。一些旅行路书直接管她叫“石头城”,因为整个村镇的屋舍、围墙和防御工事都用花岗岩筑成,这里又被誉为“普罗旺斯美得最不真实的地方”。
可惜我晚到了几天,花期过后的石头城颜值有些掉线,但蓝天白云衬托下的壮美山景依旧能打。
▌吕贝隆山区因为彼得·梅尔的“普罗旺斯三部曲”被世人熟知,代表了悠闲恬适的法式乡村生活。| ©视觉中国
太阳落山之前,我抵达“红土城”鲁西永(Roussillon)。11世纪前后,普罗旺斯地区涌现出一批游吟诗人(troubadour)。他们是出色的词曲作者,用当地奥克语吟唱“求而不得的爱情”。
相传,鲁西永领主的妻子与一位游吟诗人相爱,领主得知后恼羞成怒,将诗人残忍地杀害了。领主妻子悲痛欲绝,纵身跳崖殉情而死,这片土地从此被鲜血染红。
不过,科学家给出的解释是,温暖的橘红色实则源自土壤中的赭石成分。夕阳给小镇里的红色建筑物镀上了一层金边,我懒散地在街巷间闲逛,浑然不觉一场比殉情更惨烈的灾难就要降临。
▌穿行在鲁西永的狭窄的小巷中,可以看到路两旁紧紧相邻的小房子都显现出一层具有陶艺氛围的红。| ©视觉中国
手-机-不-见-了!一点儿不夸张,35℃的高温中,我打了个巨大的冷颤。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刚才下车的地方。欧买噶!车站周围人来人往,就算有人捡到,谁会留在这儿等我?情绪逐渐逼近崩溃的边缘,突然,一个比伊迪丝·琵雅芙唱歌还动听的声音传来。
“请问,你在找什么东西吗?”我转过身,看见一个身材娇小的法国女孩,后来得知她叫希维尔。
“手机,蓝紫色外壳,我把它落在花坛上了。”悬着的心此刻已经放下,因为手机就攥在她的手里。
“这么说,它是你的喽?”希维尔谨慎地看着我,并不急于归还。难道她想跟我要点酬劳吗?我在心中默默揣测。
“那好,请你描述一下屏保图片的内容。”哇,真是个既善良又聪明的女孩!不仅耐心等候失主回来找,还帮助规避被冒领的风险。
“一株向日葵,前几天拍的。”我感激地答道。
▌“红土城”鲁西永是法国网友票选的“最美小镇”之一,阳光照耀下的橘红色街巷非常漂亮。| ©视觉中国
听我说完,她立刻笑着把手机递给我。我诚恳地提出请她吃大餐以表感谢,但希维尔婉拒,因为她乘坐的大巴很快就要发车了。“那至少让我请你吃个冰淇淋吧。”我指着车站对面的冷饮店说。“好极啦!”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听说这家的薰衣草口味特别赞。”
▌普罗旺斯历史丰厚,许多独具性格的村镇点缀其间。| ©视觉中国
当最后一片薰衣草收割完毕,普罗旺斯的夏天也就过去了。我对各种版本“此生必去的N个地方”不以为意,毕竟旅行是一件非常主观且私人的事情。但如果非要选择一个的话,我会安利夏天的普罗旺斯。
因为她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地理名词,而是代表一种悠闲自洽的生活方式,一种情绪价值拉满后的轻松惬意。她像一席豪华丰美的法式大餐,不管是文艺咖,还是恋爱脑,是斜杠达人,还是反卷斗士,都能找到最合胃口的那道菜肴。
在回程的高铁上,我通过社交媒体分享了充满戏剧性的普罗旺斯之旅。希维尔很快在下方留言,她已回到波尔多的家中——那里是法国西南部著名的葡萄酒产区。那么下一站,就去波尔多!秋天的第一杯红酒,我想与希维尔畅饮。
编辑/Lili、Tasia
文/王位
图/王位、视觉中国
设计/April
还没有评论,来说两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