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哈霍尔果斯国际边境合作中心连接通道人来人往。 吴志恒摄
在中哈霍尔果斯国际边境合作中心连接通道，霍尔果斯市人民医院(国门医院)正在举办义诊。 本报记者 宦 翔摄
中哈霍尔果斯国际边境合作中心联检大厅内，边民和游客正在有序进入。 李 明摄
本报记者(左一)在迪尔纳兹餐厅采访。 本报记者 宦 翔摄
图片来源：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自然资源厅 审图号为新S(2025)040号
中哈霍尔果斯国际边境合作中心中国文化馆内，中哈两国青少年参加文化交流活动。 永程帆摄
霍尔果斯城区。 吴志恒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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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果斯市，地处新疆伊犁哈萨克自治州素有“塞外江南”美誉的伊犁河谷谷口，与哈萨克斯坦接壤，自古就是东西方商贸往来通道。在蒙古语中，“霍尔果斯”意为“驼队经过的地方”，即商队休整的“驼站”。
早在1300多年前隋唐时期，这里就是商队往返中亚必经之地，是古丝绸之路新北道重要驿站。1881年正式成为通商口岸后，这里更是货物集散与商贸往来的重要节点。如今，在共建“一带一路”倡议带动下，这座“千年驿站”“百年口岸”正焕发新活力，成为中国向西开放前沿窗口。2012年，由两国界线两侧毗邻接壤区域组成的中哈霍尔果斯国际边境合作中心正式封关运营，这是我国与其他国家建立的首个跨境经济合作区。
在这里，“走路就能出国”，“一秒即跨国”。独特的区位、优惠的政策，促进了中哈商贸往来、人文交流和民心相通。
跨境商贸促合作——
“出国就像去走亲戚，方便着哩”
上午10时许，67岁的霍尔果斯市民李国梁带着老伴和孙女，随着通关人群缓缓前行，“准备从这里出去采购一些日用百货。”
李国梁准备去的，就是中哈霍尔果斯国际边境合作中心。合作中心连为一体，两国各留一个出入口。各国公民凭护照或出入境通行证等有效证件即可免签出入。从小生活在霍尔果斯的李国梁，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合作中心逛一逛，“出国就像去走亲戚，方便着哩。”
进入合作中心步行约一刻钟，便来到中哈连接通道，从这里便可无障碍抵达哈萨克斯坦。便捷的出国体验，被不少游客形象称为“一秒跨国”。作为合作中心的热门打卡地，中哈连接通道吸引了许多游客前来拍照留念。
来自乌鲁木齐的李芳对记者说，孩子们非常喜欢跨越国界的体验。她还带着家人享受了一把“跨境扫货”乐趣：“我们购买了哈萨克斯坦的巧克力和蜂蜜，价格特别实惠。”
哈萨克斯坦的蜂蜜、吉尔吉斯斯坦的毛毯、乌兹别克斯坦的干果……合作中心目前有5000余间店铺，约1200家商户，销售来自40多个国家的千余种商品，是中国西北地区最大跨境旅游消费购物区。中国产的家电、家具、服装等，也从这里销往中亚、西亚、欧洲等地。今年合作中心进出人员已突破600万人次，同比增长66%。
霍尔果斯义乌国际商贸城的客户主要来自中亚国家。商贸城副总经理马婷婷介绍，不少“回头客”都成了好朋友，“他们来采购时，常会带上自己国家的特产，如甜瓜、毡帽和装饰品等。我也回赠一些小礼品，邀请他们一起喝喝茶、聊聊天。生意在你来我往中越做越大，比起签下的订单，这些情谊更加珍贵。”
中午时分，迪尔纳兹餐厅美食飘香。厨房里，托克塔巴耶娃将金黄酥脆的烤包子码入餐盒，身旁的古力沙拉迅速接过，麻利地打包装袋。“今天有客商订了团餐，店里快忙不过来了，我们姐妹俩也‘上场’了。”托克塔巴耶娃笑着说。她来自哈萨克斯坦，古力沙拉是霍尔果斯人，两人共同经营着这家“跨国餐厅”，亲如姐妹。
托克塔巴耶娃曾多次到中国。2019年在合作中心旅游，她发现这里很难吃到哈萨克斯坦美食，于是开了一家哈萨克斯坦餐馆。经营中，她结识了古力沙拉，二人一拍即合，合伙做生意。她们平时以姐妹相称，还常邀对方到家中做客。“如今，哈中互免签证让两国人民往来更加便利，我们去对方国家真正像‘回家’一样。”托克塔巴耶娃说。
职教合作育人才——
“我希望交到更多中国朋友”
近日，“美美与共·和美伊犁”2025年第二期中国·霍尔果斯—中亚媒体沙龙暨首届“与你为邻·霍尔果斯杯”国际短视频大赛推介会，在合作中心举行。来自中国与中亚地区的40余名媒体记者、高校智库专家，交流观点、汇聚共识。
阿依古丽·图蕾斯别科娃是《哈萨克斯坦真理报》记者，她在会上谈感受时说：“第二届中国—中亚峰会凝聚的共识，正通过商贸纽带和人文互动，转化为推动区域共同繁荣的动能。”
2023年以来，霍尔果斯在合作中心揭牌成立中国·霍尔果斯—中亚媒体联合工作站、中哈媒体联合工作站、霍尔果斯全媒体交流基地等。作为中国与中亚国家媒体交流合作的“媒体之家”，合作中心吸引了40余家中国和中亚国家媒体入驻，以农产品展览会、霍尔果斯中哈商贸展洽会等活动为依托，常态化开展中外媒体沙龙等国际媒体交流活动。
哈萨克斯坦文化与信息部副部长叶夫根尼·科切托夫表示，通过定期交流和媒体联合采访等，中亚国家与中国人文交往不断迈向新高度，这不仅增强了彼此互信，也为更广泛范围的合作开辟了广阔前景。
“精挑细选”“物美价廉”“货真价实”……在霍尔果斯义乌国际商贸城一间教室里，来自哈萨克斯坦哈中国际语言学院的学员们围坐成一圈，认真跟随中国老师诵读黑板上的词语。今年4月，作为首批来到中国(新疆)自由贸易试验区霍尔果斯片区的学员，他们在义乌国际商贸城等公司实习，同时接受“中文+跨境电商”“中文+国际贸易”等课程培训，标志着霍尔果斯与哈方共同构建的“中文+职业技能”双轨培养模式进入产教融合实操阶段。
18岁的哈萨克斯坦姑娘切帕索娃·鲁菲娜一边学习中文，一边学习跨境电商直播。“中国老师教我如何与网友互动，增强用户体验。”鲁菲娜的手机里存着不少中国主播直播带货视频，休息时反复琢磨。“刚到中国时我只会一些简单问候，如今已经能自信地推销产品了。”鲁菲娜说，“我希望交到更多中国朋友，将更多哈萨克斯坦和中国的优质产品介绍给对方。”
4月22日，国际哈中语言学院(哈萨克斯坦)创业孵化基地在合作中心揭牌，成为“中文+职业技能”模式在产教融合领域的又一创新实践。基地创新构建“校企联动、双向赋能”合作机制，聚焦跨境电商、国际贸易等领域，打造集技能培训、创业孵化、就业对接于一体的综合服务平台。
国门医院护健康——
“第一次接受中医针灸，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暖流”
合作中心内，霍尔果斯市人民医院(国门医院)的义诊点人山人海。伊犁哈萨克自治州中医医院主治医师刘飞和同事们正忙着接诊。
哈萨克斯坦患者热合木江长期受偏头痛困扰，经过刘飞的把脉诊断和讲解后，热合木江决定试试针灸治疗。银针进入穴位，热合木江刚开始还有些紧张，但很快就放松下来。“第一次接受中医针灸，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暖流，很舒服。”热合木江竖起大拇指，“刘医生告诉我如何治疗，怎么保持健康生活习惯。在哈萨克斯坦，总听人说中医疗效好，今天算真正有了体验。”
刘飞表示，越来越多哈萨克斯坦人开始关注中医，利用中医改善健康状况、提升生活质量。“我们希望中医能为更多人送去健康，搭建友谊的桥梁。”他说。
近年来，霍尔果斯不断提升国际医疗服务能力，探索建立国际医疗商业保险、跨国医疗保险等衔接机制，为中外患者提供高效便利的医疗服务，打造辐射中亚地区的国际医疗服务中心。2023年7月，市人民医院正式获批“国门医院”，获得涉外医疗资质，成为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唯一获批的县(市)级医疗机构。今年1月至6月，医院共接待外籍患者205人次，开展义诊54场，为1035人次提供免费医疗检查与诊断服务。
走进市“国门医院”合作中心门诊部，一股浓郁药香扑面而来。在这里，患者不仅能获得专业医疗服务，还能深入了解中医药文化。门诊部2月揭牌开诊，开设中医诊疗、按摩推拿、针灸理疗等特色专科。哈萨克斯坦《今日丝路报》记者洛扎·艾伊达洛娃表示，“国门医院”合作中心门诊部的设立，为中亚民众体验中医药文化提供了便利，也将更好地促进双方人文交流。
在霍尔果斯，从合作中心的“购物自由”，到“媒体之家”的友好互动，从职教合作的互利共赢，到“国门医院”的中医门诊，“一秒跨国”带来的不仅是生活上的便利，更是情感的互动、友谊的深化。
■链接·新疆伊犁
伊犁哈萨克自治州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西北部，历史上是古丝绸之路北道要冲，今天是中国向西开放的重要枢纽，设有霍尔果斯经济开发区、全国首个跨境经济合作区——中哈霍尔果斯国际边境合作中心和霍尔果斯、都拉塔、木扎尔特3个国家一类口岸。
近年来，伊犁哈萨克自治州持续扩大对内对外合作，深化国家对外文化贸易基地建设，升级霍尔果斯版权交易中心，加快中哈合作中心跨境电商直播基地、国际合作交流活动服务基地、国际医疗康养中心和综保区多式联运集结中心整车出口基地等项目建设，密切与周边国家地方政府和社会各界的往来互动。
《 人民日报 》( 2025年08月12日 18 版)
本报记者 宦 翔 韩立群 胡仁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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