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向外地人解释什么叫“过汉口”,直到有一天,一位热爱人类学的朋友福至心灵,凭田野考察的思维得了个金句:
山里人要赶集,就如城里人要过汉口。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奔赴,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过汉口。
冯翔和撒贝宁的过汉口,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住在江南的人买重要的东西都要‘过汉口’”,目的地“多半是要过六渡桥”。 冯翔在“六门”买到了一把百灵小提琴。后来六渡桥天桥拆了,他一唱三叹,“六渡桥不见鸟~六渡桥不见鸟~”
何祚欢老师是老汉口,他更像是“过汉口”的东道主和见证人。何老年轻时爱守在中山大道楚宝巷口,等三镇观众蜂拥而入,等晚七点半民众乐园电铃一响,锣鼓喧天,好戏开场。这就是汉口,过汉口就是要赶这个场。没有赶上汉口的场,就好像戏到高潮无人喝彩,人生一趟没有值得。
后来武汉最早的朋克乐队SMZB也过汉口来了,他们在民众乐园的舞台上造了个轰轰烈烈天翻地覆,把站在台下的我叔叔震了个灵魂出窍。那时的民众一楼还有喷泉,还有西餐厅。回想起来,没有SMZB这次猛龙过江打擂台似的过汉口,把武汉称作“朋克城市”好像就有点以偏概全。
八零后、九零后武汉伢的过汉口,是一边跟大人说“去江汉路跟同学Happy站台碰头”,一边转头就从中山大道拐进深巷,直奔楚风网吧。初二那年我自认澄海3C无敌,却在楚风遇到个少年,10分钟GG。一问人家,武汉一中年级排名前列的学霸。这里的街机室一块钱四个牌子,对面民众一块钱两个。
虽然我是土生土长的汉口伢,但来到里分重重的楚宝巷一带,我也是掉进了汉口深处。
认识了个十九中的朋友,他带我去学校对面的“日漫一条街”,整条街都是报刊亭,《体坛周报》《萌芽》《当代歌坛》……应有尽有多到漫出来。我正值青春期,买了本《男人装》,装起来了。
在老万成搞个酸梅汤,一出来,1路电车晃着辫子呼啸而过,右手边是六渡桥,左手是江汉路,铜人像在对我招手,民众乐园在等我过街。至于明天去青少年宫踢球还是中山公园溜冰,晚上再说。一入汉口深似海,一时半会是玩不过来的。
水塔排队的有点多,下回下回。前进四路的水货正当红,走进去里头像迷宫。完了出来到楚宝巷口搞份阿里山,我带初恋吃过他家炼乳红豆冰。倔脾气爹爹从不关门,下暴雨门口铺竹桥,拆迁期墙上打洞,生怕你吃不到。
我穿过无数里分,在街坊屋里见过“汉口特别市政府1932”的钢印,意味着曾经的汉口市政府,就在这一带。那一刻,汉口像一道光,穿过时空,向我显现。
汉口是一直惦记,是念念不忘,是街上长大的伢特有的乡愁,是“我肯定会回来的”。
如今,汉口楚宝片区正在加速变身为一个全天候、全客层的“城中摩登码头”,预计明年四季度开放。
里分不会消失,街巷依旧热闹,在这里,将有不同品牌的革新演绎,老字号与新锐品牌联名, 里份文化的微缩景观呈现。
也将结合都市新潮和里份生活,塑造武汉潮流高地。汇聚旗舰零售、创新生态,孵化“码头新货”品牌场景;焕新老街巷的浪漫,营造松弛精致与烟火气交融的餐饮氛围;打造人宠友好,激发动态的阔意社交活力。
剧场、艺展空间、主题零售、文艺书店、酒馆……新旧叠加,日夜相继。过汉口,更多精彩,马上回来。
万花楚宝盛,处暑凉意来,武汉,期待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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